我當時去學校要在5里地,我姑奶奶去學校只要3里地。農(nóng)村的孩子讀書一般要求7周歲,有些地方要求8周歲。畢竟一個村太大了,有的學生上學要走山路要走8里地甚至10里地,要知道我們都是沒有人接送的,必須每天往返4趟。遇上刮風下雨,遇上路上有狗有牛,遇上有池塘有溪流,我們都要學會自己保護。
當年初中老師念了《夏令營的較量》那篇鄙視中國學生的“愛國”文章,我們不是憤憤不平而是不屑一顧。這點事我們小學就會,不就是獨立生存的能力、照顧他人的能力、做好人好事的能力嗎?說中國的下一代不是日本人的對手?錯,這些日本人根本不是我們農(nóng)村子弟的對手,又能干活又能讀書還會照顧弟弟妹妹甚至帶著一群人放牛、上學能讓他們安全有序。
我們當年中專比高中熱乎,除了“學霸”那樣認為自己必然考上大學的同學,中考基本都填報了中專。我姑奶奶就是考上中專的幸運者,后來從中專到大專再到本科,從英語專業(yè)到自修會計專業(yè)。許多科班出身的“小鮮肉”都沒拿到的會計師資格證,人家也是咬咬牙拿到了。白手起家,沒有任何人伸出援手,除了勤奮你還能靠誰?
我姑奶奶一直是當?shù)氐膫髌婀适隆霓r(nóng)家子弟起家沒有依靠,能讀書能吃苦,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別墅。我這輩子也只能羨慕一下,然后鼓勵自己努力向前。孤身一人來廣東,當然是通過勤奮努力改變自己。用別人的故事鼓勵自己,也是那個年月最欣慰的事。
上次與曾獻猛律師閑聊,他說自己剛出來做老師師給自己定了兩個目標,一個是堅持每天看書,另一個是不談戀愛。我說如果你沒有如此,你可能就在某個鄉(xiāng)鎮(zhèn)的小學就此一生了,而不是成為漳州乃至福建知名的刑事辯護律師。
當年張晨記者主持我與王永平“從法十年茶會話”,問到嘉賓章利兵當年如何從梅州豐順某派出所來到惠州做律師甚至成為環(huán)保知名律師時,章律師說自己當年也是利用別人喝酒、打牌的時間讀書,并告訴自己“不談戀愛”。張晨問我時,我也說了與曾獻猛律師相同的兩點,還增加了一點,定期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避免自己失去斗志。張晨總結(jié)時戲言說,“欲練神功,要么引刀自宮,要么少林童子功,各位都是牛人”。
其實更牛的是我來惠州遇到的那一批老鄉(xiāng)。他們有人從保安仔到大公司副總,有人從普通打工仔到精品公司老板,從不放棄努力從不拒絕幫助他人,成就了后來的精彩。跟熱愛生活的人做朋友,跟崇尚努力的人做朋友,自己才會更加積極向上。
我奮斗了十八年,才同你一起喝咖啡。但我奮斗十八年,不是只為了同你一起喝咖啡,而是追求遙遠的地平線。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